【败者吃尘】:【哟西,这次大家配合得不错,BOSS一波就过了。】
【银河大宇宙】:【你还有脸说!你这个T扛了那么多多余伤害,我奶你很幸苦啊!】
【潇潇】:【是的,敛敛你失误太多,没什么好骄傲的。】
【小文】:【大家别这么说嘛!薛敛他好歹是个T,很幸苦的hhhhhh】
【败者吃尘】:【还是文妹子体谅我,呜呜呜……】
【谭小姐】:【恶心,我下了。】
【河流之主】:【嗯?这么快就下了?有什么事吗?】
【小文】:【啊哈哈……她突然接到通知要办点事,我陪她一起去。】
【败者吃尘】:【这样啊,那白白。】
……
“下次再来玩啊!”
我以点头的形式回应了蒋秋,与卢潇一同离开网吧,漫步在被白雪覆盖的街道上。
神之间其实与人间是没有差别的。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春夏秋冬,人间有的,这里也会有。
“好久没有玩得这么痛快了,大概是从工作开始就没有夜战不休的玩过了,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大学时期一样。”仰望天空,乌蒙的云朵仿佛成了我投射记忆的荧幕。
“是啊,所以我挺喜欢这家网吧,有事没事就会来这儿玩一下……跟自己,跟自己认识却又不认识的人,一起开开心心的、无所顾忌的打副本,是很奇妙的体验。”
我看着卢潇,她睫毛指向地面,嘴角的笑容旁带着些许慰藉。我向她伸出我的手心,隔着手套传达着彼此的温度。
两个人走在路上,就像小学生春游,要好的人互相拉着手、大摇大摆晃着手,好像在向周围炫耀自己身边的人。
“对了,你知道这座城市叫什么名字吗?”卢潇问我。
“不知道。”
“叫奇妙市哦!”
“奇妙市……这还真奇妙啊。”
“是挺奇妙的。顺带一提,奇妙市的市长,就是那个自称德高三皇,功过五帝的秦始皇哦?”
“真的假的……那这座城市的市民岂不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吗?但就我看来并非如此啊。秦始皇,那可是个暴君啊!”
“兴许是他进入神之间后,在拥有无限资源的同时又领悟到了许多知识,思想上的变化让他的作风发生了变化吧。这座城市充满活力,谁又能想到这是暴君治理下的结果呢?”
“哈……哈哈……”
我有些搞不懂了。
在人间,无论是谁都要面临死亡,但每个人都仍然在奋力拼搏,活在当下,为的就是创造欢声笑语,给自己的人生写下耀眼篇章。
如果人们知道自己死后有可能再次出现在神之间,那么人生会变成怎样一种感觉呢?许多需要做到不留遗憾的事还有什么意义呢?所谓的生离死别,不就是一场暂时的离别吗?
想归想,这个假设始终是个伪命题。人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未来,也不可能会为知道了未来而感到担心,即便是神之间的居民也不知道……任何人的人生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我似乎杞人忧天了。
“呐,你知道公墓在哪吗?”我问。
“公墓?”
“嗯,就是这座城市的公墓,刚来到这,对这座城市我还不大熟悉。我……有点想见我的父母了。”
卢潇攥紧了我的手,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她说公墓是没有的,这里不需要,也没有墓碑。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不定,你的父母就有出现在神之间了啊。给可能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建造墓碑,还没诞生就宣判死刑,这样不是太可怜了吗?”
我无言以对。这明明是很简单的道理,我为什么就是想不到呢?在神之间,思念的人总是有可能出现在你的眼前,人们只要带着希望,继续生活下去就行了。
但是为什么,我的内心感到不知所措,甚至有些难过呢?雪在不知不觉中停了,然而刺骨的风不会停止呼啸,我能够感受到身边发热的事物,也就只有自己的内脏,和卢潇的手了。
“要不要来我家做客?”
“你家?”我问。
“嗯,只要去向市政府申请,很快就会给你批下一栋房子,你也去申请一下吧。哦对,不只是房子,忘记跟你说了,神之间的物质是极其过剩的,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申请,等待一段时间就可以拿到了。”
“共产主义实现了?”
“什么胡话啦,神之间有知识,有能源,基本上物资全部都能依靠机械生产出来。即便是那种对人工有着奇怪要求的物资,神之间里边情愿靠劳动打发时间的人也不少。”
“这样的话,人人不就无欲无求了?”我说。
“什么意思?”
“就是说,因为东西什么都不缺,什么东西自己都可以拥有,所以在用不到的时候懒得去申请,也没有欲望,反倒是能让人清心寡欲了。”
“反正东西在哪,早晚是我的,所以就懒得要了。是这个道理吗?”卢潇问。
“是。”
“嘛,在神之间这是常识的,人人都是这样子。那……在你申请房子批下来之前,要不要到我家住一段时间?”
我们前方是亮眼的红灯,而后一辆货车伴随风压在我的眼前疾驰而去。又是不可描述的心情浮上心头,我是自己一个人独居了多久,没有与人居住在同一屋檐之下了?
答案很清楚,从我父母离世的那一天起。我注视着卢潇的面容,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眼前的这幅美景,为什么我曾经就没有发现过呢?
“你突然看什么啦……”卢潇少见的害了羞,瞥过身去,侧颜上的绯红我看得一清二楚。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美。”
“唔……那你到底要不要来啦?”
“来,当然要来,为什么不来?”我笑着从她的后背抱住了她。
“干嘛啊……你这样子……痒痒的……”
“痒痒的好,嘿嘿。”
无论是这份温暖还是美丽,我都绝对不会忘记。我暗自对怀中的人儿起誓。
……
我对当下的情况不知所措。
“妈,我回来啦!带了个客人!”卢潇对她家客厅大喊着,很快就有一名貌美女性出现在我的眼前。
妈?眼前这位女性就是卢潇的母亲吗?她的曈眸在我周身晃动得像是光的拖影,我试图去解析她的眼神,她又像刚上幼儿园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目光。
这可与我印象中那成熟稳重的卢潇母亲判若两人,无论是神态容貌还是性格。人始终是建立于物质之上的生物,激素的作用不知比那所谓意识强大了多少。
“伯母你好,我是薛敛,卢潇的大学同学,我们见过面的,您还记得我吗?”无论好事坏事,先下手为强。
“记得,是薛敛吧?阿姨记得你那时还经常来我们家吃饭呢!是喜欢我家卢潇吧?她可是个好孩子。”
“喜欢你女儿是肯定喜欢的,这没问题,但我发现在您刚刚说的话中有一些错误。您现在这幅年轻的模样,貌美如花,都惹得我有点小心跳,怎么能自称阿姨呢?我叫你姐姐吧!”
“好啊哈哈哈,潇潇,你男朋友可真帅!”
卢潇敲了敲我的脑袋,抛下一句“回房间”就拉着我的手进到她的闺房里。不得不说,卢潇的母亲是个美人。而卢潇也称得上是没人的后代。
“你疯了吗?连我妈你都调戏?”咚的一声关上卧室的门,卢潇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太有趣了。
“美人的后代果然是美人啊!以前真没看出来阿姨年轻时居然会有这么漂亮。”
“糖衣炮弹多了会失效的。”看卢潇的表情显然是对我称赞她的话语没有任何触动。
不知为何,气氛的走向有些凝重。窗外黄昏,卢潇起身开亮灯管,又回坐在床上。
卢潇的卧室怎么说呢?硬要评价的话,就是凌乱中带着整洁吧。看似无法入眼的混乱风景,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好好整理过,实际上却又不会影响到卧室该有的便利性和功能性。
“你跟你妈妈住在一起啊?”我问。
“嗯,丈夫不在这里,母亲却在这里,当然要一起住啊,我还是挺幸运的。”卢潇憨憨笑。
“啊,真好,那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父亲什么的……”
“不在这里。母亲在这里我就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
我坐到卢潇身旁,搂住她的肩膀。
“你才是呢,你爸妈都不在……”
“你不是在吗?”我笑着对她说,“是你先到神之间还是你妈先到?”
“我。不知道多少年后她才到的。你知道吗,当我在网上查到她在市政局的注册记录,我几乎都要高兴得疯掉了!二话不说就跑到对面那个大洲找她,把她接过来!那是我母亲!我想死她了!见到她我都高兴死了!有人陪我一起住了,而且还是我的母亲,我跟她讲了好多话,好多好多话,比如……”
卢潇来了劲,口若悬河与我分享她的喜悦,那副模样真就像个孩子在幼儿园拿个识字大赛的冠军回到家炫耀一样。
“我还跟她夸耀了你呢!说你特别……”
“打住。”
“嗯?”
“没事你继续。”我撅起一边屁股,“我放个屁。”
卢潇蔑视的看着我,补充了几句就闭口了。
“嗯?”我疑惑道。
“你的屁太臭了。”她捏着鼻子。
本来是想问“那我出现在神之间的时候你又是怎样心情呢?”,但现在明显不是时机。
“刚刚来到这,对于神之间,我有很多很多的迷惑。”我说,她静静听着。
“嗯,你说。”
“神之间……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的呢?”我开始提问,“我来到神之间也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我通过世界蓝幕观察了许多人不同的人生。”
我继续说:“我经常观察我自己,非常有趣的,在不同的人间里,我会有着不一样的发展。可能‘我’会娶羽奏她当老婆啊,也有可能‘我’会向唐萤小姐求婚,再可能就是‘我’跟你一起生儿育女,我还见到‘我’娶了许多我不认识的人,当然也有和我一样是孤独终老的情况……”
“真的是很奇妙,”我继续说着,“我或是警察,或是幼师,或是程序员,或是公务员……当然啦,我走上邪路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成为大毒枭啊、杀人犯的情况我也是见到过的。世界蓝幕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改变天气?地壳运动?病毒传播?亦或是没事在人间刮龙卷风玩?这可太神奇了,我曾经疯狂干涉过一个神之间,你猜**涉后的‘我’怎么样了?‘我’竟然成为了国家主席,你敢信吗?”
“看了太多人间的终结,我仿佛都有些记不清属于我的记忆了。其他‘我’的记忆会参杂进我的大脑,我怕到最后我会不清楚我究竟是谁。”
“每一个人间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我实在是不想承认这件事。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坚信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但这个信仰,在我见识到世界蓝幕后变得支离破碎。”
“我现在清楚了,原来我能做的事,真的就像我所能想的那么多,说是无所不能也不为过……所以我感觉到了,正如你所说的,即便是能看到无限可能性的世界蓝幕,也早晚会有玩腻的一天。无限的可能性?那本来就是可以做梦梦见的东西。”
“所以,我不禁继续我在人间的思考——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我既然无所不能,那我或者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定是人类的最终问题。我有种感觉,我若是能够解答出这个问题,我也一定不会在神之间了。即使如此,我不妨换个角度,重新提问,现在我找到问题了。”
“神之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卢潇开口,证明她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嗯,意义,是什么。在神之间,我们能看到人身上无限的可能性……这代表什么呢?代表着‘我’能做到这个世界上所有能做到的事,既然如此,我们生前一直拼命追求的东西是什么?”
“即便你现在来到了神之间,你的生命也始终只有一起。其他人间的‘你’,归根到底其实都不是你。”卢潇试图反驳我的观点。
“是啊,都不是我。在神之间,我甚至可能与已经逝去的人重逢,这难道不是充满希望的事情吗?这太有希望了,将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这简直是奇迹。”
当我意识自己话说得过多的时候,我的语言与思考已经进入无法停下的暴走了。
“可能会打击到你的兴致,但是,这种事在人间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如果我们接受了在神之间能够与逝去之人重逢的设定,就意味了我们承认我们在人间过上了几十年生命全部都被骗了。”
我简直是个不通人性的疯子。
“这是对我们三观以及我们整个人生彻头彻尾的背叛,这种希望本来就不应该有。在神之间,除了等待,除了怀旧,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这里没有竞争,没有进步,因为所以的可能性都已经被实现完了,所以我再也不可能做到改变世界,这是一个停滞的世界,我看不到任何可能性。”
“这样的世界究竟算是什么?充满了希望,长生不老衣食无忧,这不就是人类所说的天堂吗?但这天堂简直就是闹鬼,我作为一个人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创造不了,或者说在价值无限的世界创造价值,价值也始终是无限,没有变,这完全否定了人间的价值观念……既然如此,为什么这里的人还能如此坦然地活着呢……”
“人活着未必就是为了改造世界,”卢潇搂住我的头往她腿上压,“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无论是多么微小的细节,它们彼此交错凝结而成的,就是人类的历史,就是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可能性。如果将单质与单质的反应看作这个世界伟大美妙的地方,那么化合物与化合物的反应呢?人与人间的相遇相知呢?那是前所未有的伟大与美好。”
知道她说完,我才发现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哭了。泪水浸污了卢潇的短裙,我想从她的膝枕中逃开,但她的手却以一种温柔的力量,把我的头按在她的腿上,无法挣脱。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出现在神之间时,我是怎样的心情吗?”
悸动。
我感受到心脏的起伏剧烈。
“那时我真的觉得,活着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在这里等待的,那么漫长的岁月,在遇见你的那一刻,我感觉全部都值了。”
她的手指带点冰凉,轻抚着我的脸颊。
“你在人间活着的时候,有把全世界的每个角落都走过一遍吗?没有吧?我也没有。神之间比人间要大得多,我在这里活了百年,尽管走过很多地方,但也有很多地方没有走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的眼泪低落到我脸上,随后又被她的指尖拭去。
“因为……我舍不得啊,我感觉,如果把这个世界走完了的话,就真的走完了……所以,我把那些地方放在那里,这样,我就能知道,我还有很多美丽的风景没有见过,很多美丽的东西没有发现,还有想要见到的人……我就能够,满怀期待的……继续活下去……活着……就好了……你知道吗……最近……我曾孙子……才来向我这个太姥姥告白呢!他说我太漂亮了,我都……开心死了……”
我轻轻挪动脑袋,她的容颜明明是那么漂亮的,哭起来怎么就这般惨不忍睹呢?这下可好,我冷静了,轮到她不冷静了……
“卢潇。”
我起身。
“嗯?”她双手捂在眼睛上,一边哭一边回答我。
我将她的两只手拨开。
“谢谢。”我说。
朝她的嘴唇亲吻上去。
“潇潇小敛!出来吃……啊……你们继续……”
房门被卢潇母亲打开,又被她很快关上了。
然后卢潇把我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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